第357章 齐乐,我想去找建木了(2 / 4)
尖蔓延,在空中织成一张细密的网,缓缓罩向梧桐的掌心。
“嗡——”
金光与红光接触的瞬间,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。梧桐猛地绷紧了身体,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,额头上的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。那枚建木花印的光芒骤然暴涨,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,疯狂地抗拒着金光的靠近,像是在守护某种不容触碰的联系。
齐乐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顺着下颌线滑落。他咬着牙,咒语念得更快,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丝颤抖,可按在书页上的手却稳如磐石。那些金色的光纹越发炽烈,像一把把温柔却坚定的刀,一点点钻进建木花印的纹路里,硬生生掐断它与某个遥远存在的联系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了。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,火光照亮了齐乐紧绷的侧脸,也映着梧桐渐渐舒展的眉头。她的痛呼慢慢低了下去,身体的颤抖也渐渐平息,只有额角还残留着未干的冷汗。
又过了片刻,那枚建木花印的红光像是被抽走了力气,一点点黯淡下去,最终缩回印记本身,恢复了平日里那抹浅浅的、近乎透明的绿色。掌心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,只剩下一点残留的温热,像春日里晒过太阳的石头。
齐乐再也支撑不住,脱力般跌坐在床边,《山海经》从他手中滑落,“啪”地一声合上,书页上的金光也随之散去。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看着梧桐缓缓松开手,露出掌心那枚终于平静下来的花印,声音沙哑得厉害:“好点了吗?”
梧桐抬起头,眼底还蒙着一层未散的水汽,睫毛上甚至挂着泪珠,可那双眼睛却异常清明,像是被水洗过一般。她望着齐乐,看他泛红的指尖,看他汗湿的衣襟,嘴唇动了动,最终化作一声劫后余生的轻颤:“齐乐,我想去找建木了。”
油灯的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,映出她唇边一丝释然的苦笑。刚才那阵撕心裂肺的剧痛里,她不止感觉到了灼痛,更清晰地捕捉到了花印里传来的急切——那不是痛苦的嘶吼,而是一种来自遥远时空的召唤,像母亲呼唤游子,像根系渴求土壤,一下下敲在她的骨头上,震得她灵魂都在发颤。
躲不掉的。
从她掌心出现这枚印记开始,从她听到建木神念的那一刻起,或许就注定了要走向这条路。
凤皇似乎听懂了这话,扑腾着翅膀落在梧桐的膝头,用尖尖的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,喉咙里发出低低的“咕咕”声,像是在安慰,又像是在无声地应和。窗外的云不知何时散了,一缕清冷的月光恰好从窗棂钻进来,落在床脚的青石板上,照亮了几根散落的灰羽,像谁在这深夜里,轻轻落下的一声叹息。
齐乐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,牢牢钉在梧桐掌心那枚建木花印上。淡绿色的印记伏在苍白的皮肤上,像一片蜷曲的嫩叶,可他分明记得方才那刺目的红光,记得指尖被烫得发麻的灼痛。“我想去找建木了”——梧桐的话像枚冰锥,猝不及防扎进他心口,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。他张了张嘴,喉咙却像被粗砂磨过,发不出半点声音,只有喉结沉重地滚动着,在寂静里撞出空洞的回响。
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游移,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,把他眼底的挣扎照得无所遁形。过了许久,他缓缓地、坚定地摇了摇头。没有怒斥,没有争辩,这个动作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,横亘在两人之间,带着不容置喙的拒绝。梧桐看着他紧抿的唇线,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坠着,沉甸甸地往下沉。
“不能去。”他终于开了口,声音嘶哑得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,每一个字都裹着艰涩,“我做过两个梦,一模一样的梦。”
梧桐的睫毛颤了颤,挂在上面的泪珠终于撑不住,顺着脸颊滑落,砸在衣襟上,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湿痕。她屏住呼吸,看着齐乐紧绷的侧脸,听他用一种近乎麻木的语气,掀开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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