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(2 / 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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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备神色如常,仍旧谦和有礼地婉拒了对方。
关羽却按捺不住怒意。
刘表远道遣使前来,竟敢当众贬低兄长,让堂堂徐州牧放弃基业去荆州仰人鼻息?
这哪里是雪中送炭,分明是来拆台!
“我兄帐下精兵数万,武有我与翼德冲锋陷阵,文有孙乾、简雍运筹帷幄。”
“纵使强敌四伏,我兄何曾畏惧分毫?”
“刘景升这般轻视我兄,未免太目中无人!”
关羽凤目微挑,毫不客气地向秦牧表达了不满。
营帐内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。
刘备轻咳几声,一时也难以化解眼前的僵局。
对于兄弟二人的反应,秦牧早有预料。
任谁也不会甘心放弃一方诸侯之位,去他人属地卑躬屈膝。
正因如此——
他才会选在此刻假扮刘表使者,前来试探刘备。
“刘使君确有雄主气度,关、张二位将军亦是当世猛将,勇冠三军。”
“可惜使君根基尚浅,执掌徐州时日太短,未能稳固权柄,收服人心。”
“恐怕下官与使君交谈之际,下邳已然陷落,徐州再非使君所有!”
话音未落。
刘备骤然变色。
关羽半眯的凤眼猛地睁大。
“秦使者此言何意?”
刘备急忙追问。
秦牧从容道:“因为——吕布正在偷袭下邳!”
刘备心神剧震,面上仍将信将疑。
“吕布被曹操赶出兖州,是我好心收留他。”
“秦使者却说他会忘恩负义,背后捅刀?”
秦牧暗自摇头。
这就是刘备。
尘世如棋,人心似海。
在这权谋横生的年代,袁本初、刘景升之流将权术奉为圭臬,利字当头,从不踌躇。
而玄德公胸中那片天地,始终为"
义"
字存一隅清明之地。
孟德可忍丧子之痛,为利收降张绣;玄德却宁可倾尽国力,违众臣之谏,拒仲谋求和,誓要为云长雪恨。
这般人物,自然难以想象奉先会背主求荣,恩将仇报。
说穿了,这是执拗,甚至是愚钝。
但换个角度看,这正彰显了玄德公那份难能可贵的赤子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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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奉先何许人也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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乃是弑父弑君,不知忠义廉耻为何物的豺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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使君指望这等人物知恩图报,与盼日出自西何异?不过是自误误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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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常语带讥诮,将奉先的遮羞布彻底扯下。
玄德闻言,神色陡然凝重。
一股寒意沿着脊背攀升,玄德只觉心头微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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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先确实反复无常,某亦曾劝谏兄长勿纳此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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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长深以为然,对季常的评价颇为认同。
话锋陡转,却又傲然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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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使此獠心怀叵测,欲图我徐州又如何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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翼德坐镇下邳,手握精兵五千,岂会防不住那三姓家奴?"
云长虽对奉先深怀戒心,却对自家手足深信不疑。
玄德闻言稍安,顺着话头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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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确如季常所言,是某识人不明,误信了奉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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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正如云长所说,有翼德驻守下邳,奉先岂能得逞?"
季常轻啜清茶,唇边泛起若有似无的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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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官早言,使君根基尚浅,接手徐州时日太短,未能真正服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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